徐致

老头疼,经常断更

〔唐亚2.29生贺联文〕0:00

下一棒:@三个水 

生日快乐――













小先生的唇瓣上落了一颗露珠

他这样想到

·

  亚瑟的思想是谁也窥望不到的。连同他自己也一并封进了纸袋里,这也许叫生活,他自己这么说。啼笑皆非而又不切实际不是吗?

  或许是受了那些出色的斯多葛派哲学家的影响吧,那停滞于两千多年前的学说,在疾苦民生中代代荒谬的流传了下来。

  漠视财富,漠视生活的舒适,漠视死亡的痛苦。

  “……人的实质全部就是由寒冷、饥饿、屈辱、损失以及对死亡的哈姆莱特式的恐惧等感觉构成的,您也是这样想的吗先生?”

  那个叫做伊什么的年轻人,有着不被荨麻蛰痛健壮好身体的年轻人,曾隔着铁窗有力的与自己握手。亚瑟没有忘过这件事。

  “当然,您说的对。”

  亚瑟清楚的记得那扇铁窗外有一丛火红的玫瑰正开的热烈。

  时光会对每一刻的生命侵蚀出令人无法察觉的细微创痕,但亚瑟却被排除在外。他不仅有着鲜活的记忆,而且还有着逐渐失去的触觉与感知的神经。

  这让人感到很糟糕不是吗?

  那感觉就像是自己站在时光汹涌的洪流中,纹丝不动。只能看着身边如云的人群乌压压喧嚷着自己听不懂的语音,像是断断续续的老旧收音机,像是火车发动机生锈齿轮间摩擦的咯吱声。他们在快速的走,像是天生被上帝设置成这样。

  不会有人注意到亚瑟与他们的不同,这位碧眼金发的尊贵绅士,生活在被世纪遗忘的角落里,生满腐烂的玫瑰、荆棘还有太多原本想把一切都变为灰烬的潮湿火焰,哪里会有鲜活的血液涌进呢,只有缠绵败散的蛛网只增不减。

  摩挲自己的指尖,泅透了扰人的腐朽危险的气息。

  “神啊,会有人为我慰唁吗?”

  他在低吟。

·

  “先生,您真是年轻极了。”

  他来回答。

·

  亚瑟不知道唐晓翼对于他来说到底是谁,是什么,是怎样的。那位小先生的双眸里有着淡淡的色彩,是亚瑟曾经追寻好久好久也触之不及的什么东西。他有世界上最轻盈的步伐,他可以同时拥有欢乐和痛苦。

  “亚瑟,这是每个人的权利。”

  “你,我,所有人”

  “人们生来就是平等的。”

  唐晓翼说这话时还是太年轻,满满的孩子气,张扬着蓬勃的生命力与朝气,不可一世的桀骜不驯。

  明亮的光。

  他在亚瑟眼里可以是普通的,他可以不过是一个家族繁盛兴衰命脉终结的最后一步,不过是一个被上帝逐渐冻住生命的可怜虫。亚瑟本来是可以履行他作为人的义务,屏蔽一切为自己累积叠加的罪孽,把它们全部变成白纸。通通丢进自己的深海里,看着他们慢慢分解腐化,和他记忆中的其他人融为一体。

  害,最简单不过的方法。

  可是亚瑟做不到,就算是强制逼迫自己,同化自己,也做不到。

  年轻的小孩真的是太莽撞了,他闯进黑暗里,变成了亚瑟生命里游散的光。会让人忍不住伸出手想触摸,忍不住想紧紧地攥在手心里,忍不住想占有。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,有着对生命渴望的盈盈灵光,有了亚瑟的世界。这迷人的小先生,骄傲、脆弱、坚毅、执着,都是亚瑟幻灭的梦,是他想在早晨睁眼就能看见的人。

  真是矛盾。

  永远传达不到的真实心意像是阳光恍折的炽盛,像每一次都擦肩而过的思绪。

  这就像法国谚语说的:“情感有着理性无法领会的理由。”不可辩驳。

  他会默默的认真的听唐晓翼说话,像深海一般的沉静肃穆,连看向对方的目光都是虔诚而真挚的。

  谁都没有经历过干柴烈火般的爱情不是吗?

  怎样算是热烈的爱,是柔软的床发出激烈的吱嘎声和交错缠绵在一起的喘息声,是以卧轨的方式来通向另一个人闭锁的心房……

  这些都太复杂了。

  其实只是用自己温暖的手抚弄他冰凉泛白的指节,为他吹干湿漉漉的头发,为他在深夜里的车站挡风,会担心他一切的病痛,能够体会到他的开心、欢愉与悲伤、忧愁,能够察觉到他的脆弱,能够成为他坚实的后盾,成为他信赖的对象……

  不过是成为一个普通人罢了。

  如果你有一只绵羊,爱它的方式可不是剃掉它身上的毛。你应该给他世界上最嫩的鲜草,把他的毛护理的比天空上的云朵还白,比山谷里吹过铃兰的风还丝滑。看着他撒欢奔跑在田野上就觉得心里美滋滋。美丽的东西永远都不能用肉眼看到,它们真切、本质,只有用心才能看到。

·

  瞧,这不是挺简单的吗?

  就像亚瑟爱他的玫瑰一样。

  帮他修剪枝叶,帮他打磨尖刺,花有自己的花期,它会落的。可亚瑟记得住他曾来过,忘不了他也曾为自己绽放过。亚瑟可以尽情的吸吮每一片花瓣上的露珠,每一颗都是他的玫瑰所孕育的爱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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